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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Meghan Bartels

翻译｜Grace

审校 ｜clefable

大约1.4万年前，如今美国洛杉矶的市中心曾遍布着恐狼、剑齿虎、近一吨重的骆驼以及体长3米左右的地懒。但在地质层面上看，似乎是眨眼之间一切都改变了。仅仅过了1000年左右的时间，这些巨型动物全部消失了。曾经郁郁葱葱的森林变成了一片片干燥矮小的灌木丛，时常还会发生大火。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8月17日，一篇发表于《科学》（Science）、针对拉布雷亚焦油坑（La Brea Tar Pits）的新研究，或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在5万年至1万年前，这些焦油坑中自然冒出的沥青埋葬了大量的动物，从大型食肉动物到灰蝙蝠（Lasiurus cinereus）、虹鳟（Oncorhynchus mykiss）和吊脚蛇（Thamnophis sirtalis）等等。这项新研究揭示了拉布雷亚化石堆中的这些巨型动物消失得有多快。

研究人员共测定了172个标本的年代，这些标本分别属于7个已灭绝的物种，分别是恐狼（Aenocyon dirus）、古代野牛（Bison antiquus）、一种类似欧亚骆驼的拟驼（Camelops hesternus）、一种名为Equus occidentalis的马、剑齿虎（Smilodon fatalis）、美洲拟狮（Panthera atrox）和一种名为Paramylodon harlani的地懒以及目前仍然存活的郊狼（Canis latrans）。科学家们注意到，尽管其中的郊狼化石可以追溯到1.6万年至1万年前，但其他所有的物种几乎都突然在1.4万年至1.3万年前的某个时间消失了，拟驼和地懒似乎比它们的捕食者还要早灭绝数百年。

剑齿虎 图片来源：Pixabay

美国马歇尔大学生物学家、这项新研究的共同作者F.Robin O'Keefe说：“我们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新发现。郊狼还在繁衍，但其他的巨型动物却都消失了。绝大多数的巨型动物消失得非常突然，这太出乎意料了。”

为了了解这些哺乳动物的命运，O’Keefe和同事们分析了附近湖泊的沉积物岩心，以获取过去的气温、盐度和降水量等数据。研究显示，大约在1.32万年前，该地区出现过一次长达300年的野火，导致了大量的沉积炭积累。研究人员对这一发现尤其震惊，因为这正好是拉布雷亚焦油坑中的巨型动物开始消失的时间。O’Keefe说：“我们发现在埃尔西诺湖的沉积物中突然出现了大型的木炭脉冲信号。这个信号十分强烈，超过了这一时期前后发生的任何其它事件的信号。我们也意识到，火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接下来，科学家们通过一个计算模型，将火灾、气候变化、物种丧失和人类达到该地区等一系列事件组合在了一起。模型结果显示，相比于先前研究提出的一些理论，这些物种灭绝的实际情况可能要复杂得多。已有的研究通常只将物种灭绝归咎于一种原因，比如人类过度狩猎或气候变化。然而，O’Keefe说，人类很可能在捕杀食草动物时，将当地的生态系统推到了崩溃边缘，不仅让那些助长野火的植在气候干燥之际得以存活，还让食肉动物失去了猎物。

美国耶鲁大学的古生态学家Allison Karp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他指出：“大规模的野火不一定直接导致了巨型动物的灭绝。但因为人类活动改变了火情，再加上和干旱、高温气候的相互作用以及食草动物密度的下降，这一系列原因推动了当地的生态系统以非线性的方式进入了一个新的状态——一个食草动物更少、植被群落改变和有更高火灾发生概率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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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因大学（University of Maine）的古生态学家Jacquelyn Gill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不过她并不惊讶O’Keefe团队能为这些大型动物的灭绝提供了如此细致的解释。Gill说：“我们知道，在如今的生态系统中，物种灭绝很少是由于单一原因。我们常会看到一些力量在给这些动物群体施压，它们往往因为运气不好或遭受到其他的一些压力，进而灭绝。我们一次又一次见到过类似的情况。”

O’Keefe、Karp和Gill一致认为，在野火和气候变化之下，这些标志性动物从南加州消失和近期的头条新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让人毛骨悚然。

O’Keefe指出，这项研究追溯了不同的生态系统可以在短短几个世纪内转变。他说：“从数学上讲，这是一场灾难。如果两种状态转变的媒介是火，当你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开始着火，你就会开始想，‘这样的灭绝还会发生吗？’这是一种合理的思考。”

Gill说，通过了解很久以前物种灭绝是如何发生的，生态学家将能更好地预测现今可能发生的事情。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可以在不影响物种自由繁衍的情况下，预测哪些物种更有可能走上恐狼或郊狼的道路。Gill说：“从生态学角度讲，在大型气候变化事件的背后都会有赢家和输家。基于这些信息，我们将能进行必要的分类，进而更好地维持当前的物种多样性。”